BadPinecone

第十六章 草莓奶油馅饼

 

 

“金妮！”

“赫敏。”金妮手忙脚乱地从厨房跑了出来。“我需要和你聊一聊。我需要帮助。”

“金妮，怎么了？”赫敏将窗户上的“开门”指示牌翻到“关门”，本能地知道她们不想受到干扰。“你病了吗？我应该去找你的哥哥吗？”

“不是。”金妮说。她坐在最近的桌子旁，朝窗户挥了挥魔杖，让窗玻璃结了霜。她不想让任何人看到里面。“波莉，能给我们倒两杯茶吗？”

“谁是波莉？”赫敏问。她在金妮对面坐下，表情十分好奇。当一套茶具出现在桌上时，赫敏倒吸了一口气。“你养了家养小精灵？”

“波莉喜欢在这里。”金妮叫道。她没心情听赫敏长篇大论家养小精灵的不公。她在格兰芬多公共休息室已经听了好几年了。她现在没理由听这些，尤其是她现在需要赫敏的帮助。“对不起，我只是需要找人聊一聊。”

“金妮，怎么了？”赫敏搅拌着茶里的糖。“我很久都没见到你这么惊慌了。塞丽娜出了什么事吗？”

“不是。”金妮急忙说道。“不是那样的。是德拉科。”

“他病了吗？”赫敏不明白德拉科为什么会引起这种狂乱。

“我和他睡了。”金妮冲口而出。

赫敏把茶喷了出来。“什么？”

“太恶心了，赫敏。”金妮立刻用魔杖指着自己的白衬衫，念了一道清洁咒。“我喜欢干净的衬衫。”

“你怀孕了？”虽然没人可能听到她们说话，赫敏还是低声问道。

“没有。”金妮叫道。“你为什么这么想？”

“我只是想确认一下。”赫敏防卫地说。“有前车之鉴，我必须确定吧。塞丽娜棒极了。但是我觉得你现在没必要怀孕。这会妨碍我们了解塞丽娜。”

“关于怀孕的说教够多了。”金妮摆了摆手，小口地喝着茶。“我需要和谁聊聊这件事。卢娜和潘西总是极力撮合我们。她们会偏心。”

“好的，我们聊聊吧。”赫敏说。“我洗耳恭听。”

“我们周一算是约会了。”金妮详细叙述了那次约会和约会之后的细节。“我两天没有听到他的消息。然后今天早晨，他给我写了一封信，里面有一张他与温布恩黄蜂队比赛的票。他想让我坐在教练家属包厢。”

赫敏叹了口气。“你担心可能会将这段关系置于公众的目光之下。”

“对。”金妮说。“我们甚至没有说话。他只是把票寄给我，希望我出现。他有时真是混蛋极了。他甚至没有问我能不能来。他认为我一定会去。”

“你会去吗？”

金妮耸了耸肩。“可能吧。我周末也没有别的事情。”

“这个地方呢？”赫敏把茶杯推到一边，吃着家养小精灵送上来的饼干。“还要开吗？”

“我在考虑周末关店。”金妮说。“我不确定。我自己管理店铺实在是太麻烦了。大多数时候都有潘西帮我，不过似乎还不够。我和潘西都需要一些休息。她现在应该随时会到了。”

“她工作得怎么样？”

“好得出奇。”金妮说。“她十分擅长应付顾客。”

“不错。”赫敏说。“至少你得到了一些帮助。”

“对。”金妮重重地叹了口气。“赫敏，我应该怎么办？”

“做你觉得正确的事。”赫敏说。“我不能告诉你怎么办。我会告诉你，我觉得你应该去。”

“你能详细说明你的理由吗？”

“无论你做什么，媒体都会大肆推测你和德拉科之间的关系。”赫敏俯向前说。“今早的《预言家日报》上还有一篇文章讲你和德拉科可能去度假。他显然去过魔法运输司。流言说他安排了去瑞典的门钥匙。”

“很可能是一堆鹰头马身有翼兽粪。”金妮说。“得了吧。我知道这就是一堆鹰头马身有翼兽粪。我们不去瑞典度假。”

“不管怎样，我觉得你应该去。”赫敏吃完了最后一块饼干。“如果你不打算为了德拉科和你开始萌芽的关系而去，那就为了塞丽娜吧。我觉得她会喜欢妈妈在场为她父亲的队伍加油的。”

“我想是吧。”金妮说。她盯着空了的盘子。“我看出来你真的在吃两人份了。”

赫敏笑了笑。“对。”

“你怎么样？我觉得我真是一个坏小姑。我还没问你的怀孕情况呢。”金妮说。“来给我讲讲吧。”

“我现在两个月零三天了。”赫敏说。“除了食欲，我还没发现有什么不同。”

“之后就有了。”金妮说。

“我有时候会忘记你也怀过孕。我很高兴有人也有相同的经历。”赫敏停顿了一下。“我应该重新表述一下。我很高兴有一个曾经怀过孕的人可以一起交流。”

“还有安吉丽娜呢。”金妮提议道。“我知道你不会和芙蓉或佩内洛普谈论这件事，更别提拉文德了。”

“罗恩和拉文德怎么样了？我觉得好像很久都没见到他了。”赫敏交握着双手。“我希望我和查理的关系不会给我们之间造成隔阂。我有时真的挺想他的。”

“我相信他也想你。”金妮安慰地说。“拉文德嘛，我想她应该挺好的。据我所知，我家里这周末会有一位小宝宝。离婚在上周落实了。罗恩得到了伊娃周末的监护权。”

“他满意这个安排吗？”

“他说他觉得可以。但是我知道他不太满意。上个月对他来说压力太大了。如果不是潘西，他很可能会十分沮丧。”金妮意味深长地看了赫敏一眼。“我甚至敢说，他可能真的爱她。”

“他们似乎很合得来。”赫敏说。“我真替他高兴。他的生活终于走上坡路了。但是我知道，他不会满意监护权的安排。”

“对。”金妮说。“他可以说自己已经别无所求了。但是我知道，他想要伊娃的全部监护权。”

“为什么不行？”茶具突然消失，把赫敏吓了一跳。“我一直觉得他是更有能力的监护人。”

“他们觉得伊娃最好与父母一起生活。”金妮说。

“等等，什么？”

“噢，他们说得没错。拉文德上周再婚了。”金妮厌恶地哼了一声。“罗恩不愿相信她背叛了他。但是她这么快再婚，我只能想出这种解释了。”

“我认识拉文德好多年了。我在霍格沃茨时一直觉得她有点轻浮。但是我以为她改了。我以为罗恩改变了她。”赫敏摇了摇头。“我想有些人是不会改的。她和谁结婚了？”

“一个法国人。”金妮说。“罗恩说他似乎挺好的。”

“我从没想过我们的生活会有这种变化。”赫敏悲伤地说。“我一直觉得，我们毕竟经历了战争，之后的一切都会很完美。我从来没想到我们的人生会这么艰难。”

“你和哈利现在似乎很幸福。”金妮指出。“只是我们韦斯莱而已。我们在寻找幸福的路上遇到了一些困难。”

突然的敲门声把两个女人吓了一跳。金妮以为是潘西，就朝门挥了挥魔杖，念了解锁咒语。门打开时，金妮几乎从座位上掉下去。门口的人不是潘西，而是她以为自己根本不会在面包房外见到的人，更别提在面包房里面了。毕竟，她们上次沟通时，事情彻底失控了。

“你好，妈妈。”金妮讽刺地说。“有什么需要帮忙吗？”

“我是来——谈一谈的。”莫丽慢慢说道。

赫敏清了清喉咙。“我这就走了。”

“你和查理今晚应该过来和我一起吃晚餐，赫敏。”金妮看了她的朋友一眼，清楚表明她们需要之后再聊。“我会为你做点巧克力的东西。”

“我觉得可以。”赫敏说。她吻了吻金妮的脸颊，在她耳边说：“如果你之后需要我，给我送信。”

金妮点了点头。“谢谢你过来。”

“不客气，金妮。”赫敏跟莫丽淡淡地打了招呼，然后就离开了。无论长辈做了什么，她都不会粗鲁地对待他们。

“我希望你快点儿。”金妮不耐烦地说，又朝门口挥了挥魔杖。她也不想让人知道这场谈话。“我已经推迟开店了。而且我怀疑我的朋友随时会到。”

“金妮。”莫丽有些伤心地说。“对不起。”

金妮扬起了眉毛。“如果你来就是说这个的话，那么我很遗憾，你浪费了你的时间。说一声对不起不会解决任何事情。你从我身边夺走了我的孩子。你把她丢在雨里。她可能会死掉。这都是因为你觉得你是为我好。”

“金妮，你必须得理解我。”莫丽说。

“我不理解。我那时成年了，妈妈。我可以自己做决定。”金妮站了起来，气得涨红了脸。“你没有权利那样做。你可以让那些信送到德拉科手中。如果你不照顾我，至少他会这样做。”

“我的观点是这样的。”莫丽突然说道。她朝店里走了几步，表情十分严肃。“我六年级之前的那个夏天，我发现我怀孕了。我先告诉你，这不是你父亲的。是我父母想让我与之结婚的一个男人。一个我讨厌的男人。我也不会告诉你那个人是谁。如果我不是因为和你父亲生气，我绝不会和他发生亲密关系。”

金妮意识到，她和德拉科的情况竟然惊人的相似，她瑟缩了一下。毕竟，如果哈利没有让她心烦意乱的话，她可能不会坚定地与德拉科发生关系。

“然而，我改变不了已经发生的事情。我们离开霍格沃茨时，我有了三个月身孕。我们的父母密谋让我们结婚。这太可怕了。我讨厌他。他也不怎么喜欢我。如果不是因为我怀孕了，就算我的父母一厢情愿，我们也不会想到要结婚。”莫丽伤感地叹了口气。“定了计划，定了婚礼。然后我流产了。”

金妮倒吸了一口气。

“在那之后，我们取消了订婚。我的父母对我很不高兴。他们以为我是故意流产的。”莫丽凄凉地摇着头。“我不想你也那样。我短暂地见过被困在一段无爱的婚姻中是什么样子。我不想让你那样。我知道马尔福家会让你和他们的儿子结婚。我不想让你过那种生活。”

金妮深吸了一口气，想消化这些信息。一方面，她明白母亲想对她说什么。她开始理解她的母亲确实是想保护她了。另一方面，金妮坚定地认为，这个决定应该由她来做。莫丽不应该擅自替金妮做决定。

“我知道我做错了。”莫丽对金妮轻轻笑了笑。“我希望有一天你会原谅我。我上个月一直在说服自己，我做了正确的事情。但是看到你在《预言家日报》上的那些照片，尤其是在马尔福舞会上的那张，我不能再自欺欺人了。还有比尔给我写的信中，他用那样的语气谈论年轻的马尔福。我现在知道我做错了。对不起可能解决不了什么事。但是我真的为我可能给你造成的伤害感到抱歉。请你明白，我不是有意让你伤心的。”

“比尔给你写信了？”

“他把那个可恶的特蕾西女人的事告诉了我。如果我在场，我会用勺子狠狠打她一顿，然后把她炸成碎片。”莫丽抽了抽鼻子。“她不应该碰我的宝贝儿。”

金妮忍不住笑了。“妈妈，我可能迟早会原谅你。但是，我现在需要时间。我需要慢慢接受你所做的事情。我开始理解你的理由了。但是我仍然很难想通。”

莫丽走上前，抚摸着女儿的脸颊。“这就如我所愿了。”

“我要开店了。”金妮颤抖地说。她突然想抱住她的母亲，痛哭一场。她按下这股冲动，她的母亲将手放了下来。“我很高兴你过来，妈妈。”

“我很抱歉这么久才来。”莫丽说。她吻了吻金妮的脸颊。“你什么时候需要我，我都在陋居。向你的哥哥们问好。我也理解他们的愤怒。希望有一天我们可以再次成为一家人。”

“会的，妈妈。”金妮安慰着她。“可能不是明天，不过总有一天，我们会再次变成韦斯莱一家。”

“再见，金妮。”莫丽笑着离开了。

她一离开，潘西就走了进来。“那是你母亲吗？”

“对。”金妮说，泪水终于落了下来。她倒在了椅子里。“我想我的妈妈。”

“我应该把她叫回来吗？”潘西很困惑。“我以为你还气恼她呢。”

“不用。”金妮急忙擦掉了眼泪。“我是对她生气。但是我现在开始明白了，从某种扭曲的角度上，她确实觉得自己是为我好。”

“遗弃塞丽娜怎么会为你好呢？”

金妮把她母亲所说的话解释了一遍。

“太悲伤了。”潘西哭着说。“她失去了那个孩子？”

看到潘西的眼泪，金妮也哭了。“是的。”

“太扭曲了。”潘西喃喃道，递给金妮一张纸巾。“谁知道韦斯莱家族有这样一段黑暗的过去呢？”

金妮又哭又笑地说：“我知道。很可怕吧？”

“所以你现在要怎么办？”潘西问。

“我不知道。”金妮耸了耸肩。“对了，首先，我要告诉我的哥哥们，他们可以去看她。我相信她也想尽快看到他们。”

“说到你的哥哥，我需要你的建议。”潘西说。

“关于什么？”金妮问道。

“罗恩想让我见伊娃。”潘西轻声说。

“我知道。他今早告诉我了。”金妮不觉得有什么问题。“怎么了？”

“这是什么意思？他以前没想过让我见伊娃，哪怕他把她带到办公室的时候也是如此。他把她接过来时，总会确保我不在周围。”潘西将胳膊肘搭在桌上，捧着脑袋。“他现在为什么想让我见她了？”

“这是你们关系合理的下一步。”金妮说。“你们似乎都很喜欢对方，一有机会就要亲热。我觉得罗恩是在用这种方式告诉你，他想与你进一步发展。”

潘西开心了起来。“你这么认为吗？”

“是的。”金妮肯定地说。“你以为这是什么意思？”

“我不知道该怎么想。”潘西说。“我从来没有认真谈过恋爱。这是我第一次对人有这种感觉。我觉得既新鲜又害怕。”

“我替你开心。”金妮说。“我觉得你和罗恩特别配。”

“你和德拉科也是。”潘西害羞地回答。“我听说德拉科在这里过夜了？罗恩说他两天前好像听到德拉科在清晨离开了。”

金妮咬住了嘴唇。“潘西，我们正在极力保密。我们需要知道这样行不行，然后才会让别人知道。我们还要考虑塞丽娜。”

“我明白。”潘西拍着手说。“你们的秘密在我和罗恩这里很安全。我不会让他告诉你的哥哥们。”

“谢谢。”金妮松了口气。“你怎么看他邀请我这周末去看比赛这件事？”

“我觉得你需要一套合适的衣服。”潘西说。“你把店关了，我们去逛街怎么样？”

“或者我可以穿现有的衣服。这就是一场魁地奇比赛。”金妮从桌边站起来，移除了玻璃上的咒语。“另外，我不会花没必要的钱。我终于有足够的钱修整厨房了。”

“你真无聊。”潘西抱怨道。

“我要在厨房做一批草莓奶油馅饼。”金妮对嘲笑的潘西吐了吐舌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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